【中超方言说】从儿化音到京骂,走进真实的北京话
拾肆

2018-3-31 14:17

“杰子,着急忙慌的,嘛去啊?”

“嗨,三大爷。我胡同口儿买菜去。您吃了吗?”

“没呢,甭提了,去银行办张卡,您猜怎么着?办卡十分钟,排队俩小时!”

“嘿!正好儿,中午吃馅儿,煮好了我给您端过点儿去,咱爷儿俩喝两口儿。”

“呦,合适吗?”

“您甭管了,等着吧。”

“得嘞,我把那瓶儿好的拿出来,咱聊会儿。”

“行嘞,我先去了那。”

“您忙着。”


日新月异,北京就像一口大熔炉,填进了很多也许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似乎多少显得忙乱;但就像北京话一样,它的实质并不难发现,也绝不容易消失。

北京,一座必须可以聊聊情怀的城市

北京是什么?不同的人心中有着不同的答案。北京是胡同大爷手里的鸟笼和茶缸子,也是高楼大厦前的匆匆身影;是夕阳西下的自行车铃声,也是堵车路上的锣鼓喧天;是小卖部门口的瓷罐儿酸奶,也是地铁站周边的鸡蛋灌饼;是马布里乘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铁,也是马季奇砍价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地摊…


北京像个巨型海绵,吸纳了太多或许不属于它的元素,也挤出来不少新奇的玩意儿,日新月异的外表变化下,是它亘古未变的接地气儿和不卑不亢。

 北京也像个姑娘,上得厅堂说话嘴拙、下得厨房做饭不香,略显蠢笨但又足够纯真的展示着属于她的一颦一笑。

 北京话,不全是儿化音

新来北京的朋友暂且不提,在北京时间特别长的朋友,十有八九也闹不明白叫“xx门”的时候,儿化音我的用或不用。

东便门儿、西便门儿、大红门儿、东直门、西直门、宣武门…鳞次栉比,哪个门用儿化音?看似没有说法,其实也是有的。

古时候,东西便门、广渠门这几个城门,由于是新修的偏门,无论地位还是规模都比其他城门要低。而在老年间,儿化音的表意很多,有改变词性的用法,如“托”和“托儿”;有表达爱意,如“小妞儿”、“宝贝儿”,有表示细小之意,如“小镜子儿”、“小家雀儿”;也有表厌恶或晦气色彩,如“小偷儿”、“蹬腿儿”等…


门字后面的儿化音,一定程度上因为规模建制,由轻蔑之意演化而来。传至今日,说起这些门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感情色彩,却成了表达地名的特色和习惯。

北京的儿化音,大多就没有前面说的门那么有规律了:面条儿和油条、油饼儿和煎饼、豆包儿和面包………数不胜数,北京话中儿化音的魅力,一定程度上也在于它的约定俗成。

 儿化音并不是北京话独有,但却是北京话中用的最多的。小小的儿化音,能让一句平淡的话多了很多轻松幽默的味道,实为北京话的精髓。

北京人说话“懒”

这个“懒”其实是没有任何贬义的——只是非用一个字来形容北京人说话的精髓,那“懒”字在适合不过了。

 语速快,快到“吞音”比较严重,造成了很多初听北京话的外地朋友诸多“蒙圈”。

 “GāoYǎosōng qùle Luòrānjī”

很多朋友乍一听感觉像外语,其实就是:“高晓松去了洛杉矶”……

所以前段时间火遍网络的“装垫儿台”、“胸是炒鸡蛋”、“王五井儿”等等并不新奇吧?


其实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负责任的告诉你,在小的时候这样说话是要挨家里人说、甚至挨打的。

为什么?就因为这种说话,无论方式、声音、语调都多少显得流气,在孩子这个对世界非常好奇,又不足以明辨是非的年纪,管教严些总没有坏处。好奇的朋友可以重温一下经典的《我爱我家》,以高干家庭为北京的傅明、贾志国就是典型例子,常年混迹胡同儿,学得流里流气说话的贾志新就是反面典型。同样的家庭,不同的北京话,在剧中展现的生动形象。

北京话人说话“损”

好话不好好说,是北京话的一大特点。怎么解释呢?

就是与反讽类似,用反夸的形式表扬,少了些直给的简单明了,多了些语言的巧妙运用。

比如形容“好”,北京话通常说“不赖”,非得反着说,还显得没有逻辑错误——一个转折,情趣味儿十足。

夸是拐着弯儿的夸,损也是变着法儿的损。

比如走在路上撞了别人一下,较劲的会问你“家里没人教你怎么走道儿?”一个脏字儿没有,却把全家损了个遍。

比如北京话中的“牛X”、“傻X”、“我X”这些,听起来实在不雅,但越简单的词不见得越大。比如“你丫的”在旧时候,可是一句分量极重的骂人话——那时的北京管窑姐儿(窑姐儿就不用解释了吧?)叫丫头,“你丫的”叫全了是“你丫挺的”,“丫挺的”就是“丫头养的”演化而来的……细思之下,“你丫的”是不是极损?

 


与儿化音相同,“你丫的”发展至今少了很多贬损意味,反倒越来越出现在死党、损友的称呼中,显得越来越亲昵。

京骂,永远也回避不了的话题

说到北京话,避过京骂就显得不客观了。

 本来想对这个避而不谈,但其实兜兜转转一大圈子回来,扪心自问,怎么可能避得开呢?


于情于理,京骂这东西说出大天儿去也是不好、不对、不文明,其实近些年,随着人们素质的提高、相关部门大力的管控等等综合原因之下,这一现象已经收敛了太多。赛后主动收拾座位、业余时间清理地铁小广告等等有组织的小事,正在逐步改善着国安球迷的形象。


李子(化名,国安球迷)这样说到:

“说到这个我就不服,您可着全中国找去(qie),哪儿不骂呢?我觉得这东西肯定是错的,但其实情绪来了,真绷不住啊,骂两句真是对事不对人,连对事都算不上,就是发泄发泄情绪,平时压力多大呢你说。嗨,说远了,这事儿肯定不对,但什么事改起来不需要时间啊,慢慢来吧,都在努力呢其实…”

说着说着,李子也惭愧的挠挠头。


那歌儿怎么唱的来着?

“家家都有家家的杂事儿随便说说怎么能叫贫呢?” 

北京话的腔调,到底是怎样的?

其实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更没法概括。北京话的腔调,就是北京的气质:是胡同大爷手里的鸟笼和茶缸子,也是高楼大厦前的匆匆身影;是夕阳西下的自行车铃声,也是堵车路上的锣鼓喧天;是小卖部门口的瓷罐儿酸奶,也是地铁站周边的鸡蛋灌饼;是马布里乘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铁,也是马季奇砍价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地摊… 


写再多,北京话其实也出不了你我他。 

“这(zhei)是哪儿?”“北京!”
“这(zhei)是哪儿?”“北京!”

词汇简单,声音雄浑,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纯粹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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