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穆里尼奥曾经是时代的弄潮儿,可如今他既无法率队在场上收获佳绩,又疲于应付场外纠纷,这场游戏还能玩下去吗?在笔者看来,正是昔日的成功让“魔力鸟”成为了牺牲品。
短短一周内,曼联球迷两度步伐沉重地走出老特拉福德,他们很迷惑球队怎么会搞成这副熊样。继上周末英超被狼队喧宾夺主打成平手后,任何关于在联赛杯找回场子的指望都化作绝望,“红魔”在点球大战中不敌英冠球会德比郡而宣告出局。

穆里尼奥不会忘记两名对手主帅的重要身份,他们都曾是他的麾下爱将。努诺-桑托是2004年欧冠冠军波尔图队的一员,兰帕德则是“魔力鸟”统领切尔西时的顶梁柱。
兰帕德戏言,与穆里尼奥在教练席见面让彼此都感到苍老,而这件事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和努诺一样,“神灯”也从老领导那里学会了不少东西。他汲取“鸟叔”的执教方法,并予以采纳和改良。曾经让穆帅显得独一无二、超凡脱俗的举止,现已形成普遍现象。穆里尼奥是自身成就的牺牲品。

他怎么可能不特殊呢?那些言论令人印象深刻,给足球字典增添了新词儿,浓墨重彩的执教生涯几乎不足为奇。“他异乎寻常地关注细节,而且改变了我对足球的认知。”去年做客《周一晚间足球》节目时,前切尔西队长约翰-特里如是说。
特里还记得穆里尼奥在“蓝军”头一回召开训练课时,自己对主教练那股专业精神大吃一惊。只见整片场地被分成4个网格,每组动作都要计时,完成之后即有饮料补充。“那天活动结束时,大伙儿都在想,哇,这才叫训练课吧。他从第一天起就获得了队员们身心的认可。”
上述训练方式在今天看来似乎并不稀罕。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重点。正如温格在改变英超球员饮食方面取得完胜那样,穆里尼奥式的训练组织水平已经成为业内常态。即使后者明天现身狼队或德比郡的球场,这些方式也不会令队员们感到多么陌生。

当然,“魔力鸟”几年前就意识到原先独特的卖点已然不复存在,因此他在言语间对那些有追求的教练表现得非常慷慨:“任何教练都可以走进我的办公室,把存储卡插进电脑,拷贝我的训练时间表和想法。我说实在的,为什么不呢?他们倒是能下载我的信息,可下载不了我的基因。”
这就涉及到导致情况变化的第二点因素。就促进穆里尼奥的成功而言,其本人的性格与先进的训练方法一样不可分割。他能够和球员们建立非同寻常的联系,这一点在教练生涯初期体现得尤为明显。
当初为切尔西踢球的不止特里和兰帕德,还有切赫与德罗巴。即使在“穆二期”的蓝军阵中,上述4人也堪称基石。事实上,这种紧密的联系直到后两者于2015年夏天离队后才被拆散。
执教国际米兰期间,穆帅将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将组成的乐团演绎出新高度,于2010年一举冲上欧洲之巅。决赛击败拜仁一役,全队登场年龄最小的球员竟也有25岁。“魔力鸟”挂印离去之日,马特拉齐哭得像个孩子。

虽然穆里尼奥的“激将法”未曾改变,手下的球员们却变了。
特里所讲的另一个故事充分说明了这种状况。初次执教切尔西期间,穆帅曾在某次季前训练课上“羞辱”过特里。虽然那时后者刚以队长身份率“蓝军”问鼎英超冠军,但并不妨碍“魔力鸟”把当家后卫骂得颜面扫地,甚至威胁说要买人顶替他的位置。
特里并不理解自己为啥挨训,本能却暗示他加倍努力地工作,给主教练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我情愿为他躺进棺材里被抬出球场,每个球员都会这么想。”

问题是穆里尼奥还能从现在这批球员身上得到同样的反馈吗?与博格巴的糟糕关系表明并不能够。话说回来,即便是弗格森爵士也感到难以同法国球星和臭名昭著的经纪人拉伊奥拉打交道。沟通变得越来越困难,“鸟叔”在接受《法国足球》采访时承认了这一点。
“我必须适应一个全新的世界,理解现代球员的样子。”穆帅坦言,“我得明白,和兰帕德合作与教育新人类是两码事。23岁的兰帕德已经是个男人,把足球视为工作和专业,而现在这批球员都23岁了还只是娃娃而已。”
鉴于博格巴畅玩社交媒体的做法已经引起公愤,穆里尼奥对于和年轻人打交道的性质变化的评论显得颇有先见之明。“今天我把球员们叫做男孩而非男人,因为我觉得他们的确乳臭未干,周围尽是些对他们自身和对我的工作都没用处的东西。”

“我得适应这一切。10年前,更衣室里根本没人用手机,现在早就变样了。但你只能顺应潮流,因为倘若动手挑起冲突,你就会冒着把自身置于石器时代的风险。”
对任何想要延长巅峰期的高龄教练来说,重塑自我都是一项挑战。至于那些不但要与最出名的球星合作、而且将昔日成功建立在伤害球员感情基础上的名帅,改造自身真可谓最大的拦路虎。
无可否认,游戏仍将继续。对“魔力鸟”来说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自身的工作性质催促他做出转变。当初最能响应他的那些人已经变成击败他的对手主帅,而不再是为他舍命争胜的爱徒。
原文作者:Adam Bate
译者: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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