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曼彻斯特！”当卡洛斯-特维斯为钱出走，穿越一座城市从曼联转会至曼城的时候，其新东家特意在市中心立起了一张巨型广告牌。这句话就来自于此。在曼城传统颜色——天蓝色的映衬下，阿根廷前锋嚣张地扬起双臂，不像是在欢迎某某人，而更像是挑衅自己的宿敌。虽然曼联贵为英格兰最成功的一家足球俱乐部，但他们的主场——老特拉福德——却位于主城区之外的索尔福德，因此这样一张广告牌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起到了指路的效果。没错，它只是一种戏弄对手的小把戏，但却也一针见血地点明了两支队伍之间的特殊关系。

再也没有哪对德比对手能像曼联与曼城这样，更适合于被冠以《双城记》这个标题了。尽管很多相互竞争的同城球队之间，会受到政治、地理和社会阶级等因素的影响而形成一条深深的沟壑，但来自曼彻斯特的两大豪门却神奇地在同一片土地上达成了“共生”关系，进而双双成为这座城市引以为傲的一部分。尽管两家俱乐部或许会羞于承认这个现实，但他们确实在相互竞争的同时，又彼此分享着许多东西……

曼彻斯特不能算是一座天生丽质的城市，但它绝对能算是这个星球上最具创造力、最进步的现代都市之一。一批维多利亚时代的红砖建筑直至今日仍然能给广大游客留下深刻印象——它们的建筑风格虽然朴素，但同时却在诉说着工业时代与这座城市有关的辉煌历史。

曼市双雄前身：“棉都”时代下的工业化产物

时钟拨回到19世纪，得益于棉纺织业的蓬勃发展，曼彻斯特的城市规模开始不断扩大。它作为一个重要节点，一边接收着无数产自加勒比海岛国或美国南部的棉花，一边又把这些原材料送至遍布城市四周的100多家纺织厂。利物浦是当年最大的港口城市，特别对于那些跨大西洋的贸易活动而言，著名的阿尔伯特码头简直就是不可或缺的。然而如果想要把棉花从阿尔伯特码头搬到各大工厂，中途消耗的物流费用实在是太高了。为了解决这一困扰，曼彻斯特在1830年修建了一条与利物浦相连接的铁路，它也成为了世界上第一条城际铁路；除此之外，1894年正式通航的曼彻斯特运河也让整座城市第一次享受到了与海洋接触的便利。

开凿运河是一项超大规模的工程，它总共消耗了10亿英镑的资金和6年时间。在正式举办的运河开航仪式上，维多利亚女王也亲自来到现场——单单为了布置奢华的典礼仪式，主办方就花费了1万英镑。此时大部分曼彻斯特市民的生活水平已经差到极致，而这条崭新的运河则承载了他们的希望与骄傲。历史将证明，这确实是一个令整座城市从此腾飞的英明之举，正如受邀致辞的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所说的那样：“曼彻斯特今天的作为，定会被明天的世界所效仿。”

曼彻斯特最终如愿成为“棉都”。作为工业化时代社会繁荣的“附属品”，无数简易住宅和市政规划建筑开始修建在城市周围及市郊。当年全球最大的工业区，几十年前还是一片属于德特拉福德家族的美丽庄园。伴随着城市的疯狂对外扩张，一座座巨型工厂开始统治了这座城市。

然而伴随着飞速的工业化发展，它所带来的副作用也在残忍地影戏着这座城市，工人首当其冲成为最悲惨的受害者。19世纪50年代，曼彻斯特某些地区居民的平均寿命居然已经低至17岁！领取着微薄薪水的年轻人们，除了下班后在廉价酒馆内酗酒、打架之外，几乎无事可做。

尽管工厂开工时间是早晨6点，但对于那些结束了繁重工作后仍有无限精力的青年人而言，打架斗殴就成了合理的发泄渠道。徒手格斗在当年会被视为是一种常见“运动”，一对13-14岁的少年被要求彼此残酷打斗，经常血溅街头。打斗的同时还会伴随着盛行的赌博行为，而这往往会导致更为严重的暴力结果。在泥浆足以覆盖住脚踝的街头，由年轻人组成的各个帮派也会相互争夺，随处可见的砖头、旧床板和石头会被他们当成武器。

必须要想办法结束这一局面。在西戈顿区，安娜-康奈尔，圣马克教堂教区长的女儿在1879年的第一周就创办了一家“工人之家”俱乐部——与此同时，他的父亲也成立了一间救济院，给穷人发放了1500加仑的热汤。康奈尔小姐曾在普雷斯顿做过教师，还一手创办了圣马克学校。在威廉-比斯托（此人在该教区内经营一家板球俱乐部）的协助下，她开始把全部热情投入其中。虽然付出了艰苦的努力，打斗恶习却始终难以根除，看来他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来应对了。于是在1880年的某一天，这家教区俱乐部内的一批板球选手，踢了俱乐部创办以来的第一场足球比赛。

当年，（英式）橄榄球与板球是更为流行的体育运动——它们拥有更成熟的运动规则，但也被视为“属于精英阶层”的运动项目。反观足球，每家公立学校都使用着不同的比赛规则，直至19世纪70年年代中期还没有在曼彻斯特得到过广泛推广。直到1878年1月，曼彻斯特才组建了一支球队参与了足总杯，对手是斯托克城。一个月后，这支队伍又跟世界上最早的职业足球俱乐部诺茨郡踢了一场比赛。两年后，“曼彻斯特足球协会”在一家板球俱乐部的主场承办了一场对阵谢菲尔德的足总杯比赛，结果吸引到500名观众。

教会俱乐部——圣马克在成立后，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找不到踢球的场地。西戈顿区已经被重工业工厂给填满了，在没有草坪的土地上踢球——对于今天的球员而言，这几乎是一种“自杀行为”——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1880年11月13日，在一场对阵布鲁克斯&多克西联合钢铁厂的比赛中（1-2告负，而且比赛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进行的），詹姆斯-科林杰打进了俱乐部的第一粒正式比赛进球。这种尴尬的状况一直延续了10年，后来球员们终于找到一块可以踢球的草坪——但球员们必须亲自种植、培养和修剪草皮。

在那场比赛结束一周之后，一家由兰开夏郡&约克郡铁路公司创办、主要为牛顿希斯车站员工提供休闲娱乐的足球俱乐部，也完成了俱乐部创办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对手是博尔顿预备队。这家俱乐部创建于1878年，成立的初衷与圣马克教会俱乐部几乎完全一致，就是希望公司员工能够远离维多利亚时代的诸多社会陋习。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跟开夏郡&约克郡铁路公司旗下的其他“车站球队”进行比赛。他们的第一个主场似乎也不比教会俱乐部阔气多少，不过是蒙萨尔地区一截铁轨旁的空地，半英里外一家名为“三王”的酒吧则成了更衣室。

曼市德比雏形：走向职业化

“异教徒”牛顿希斯，终究还是拥有一家铁路公司作为后台撑腰的俱乐部，它从创建初期就比圣马克活得滋润。1881年11月12日，两队进行了一场“曼彻斯特德比”，结果牛顿希斯取得3-0完胜。再后来，圣马克租用了属于科克曼休姆板球俱乐部的场地进行了一场主场比赛，最终以2-1的比分完成复仇。

当年的足球比赛并不鼓励激烈对抗，而是旨在培养球员们的高尚道德情操，对于圣马克这样的教会俱乐部而言更是如此。然而在财力和资源极为有限的背景下，为了提升成绩，他们也开始尝试着从教区之外的地方招募更为优秀的球员——这也是因现实所迫而想出的办法。

被板球俱乐部赶出“主场”之后，圣马克与另一支西戈顿区的球队完成合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这两家濒死的俱乐部为了生存只能抱团取暖。1882年，这家俱乐部只踢了4场日后被载入档案的比赛，与此同时，我们倒是能从附近其他俱乐部的花名册里看到不少曾为圣马克效力过的球员。一年后，这家俱乐部已经处于停摆边缘。随后的4年时间里，他们3次搬迁主场，又经历了1次合并、1次重组和2次更名。最终在切斯特酿酒厂和当地议员理查德-皮科克的帮助下，俱乐部才在搬迁至阿德维克（曼彻斯特郊区）后，得以存活。

而同时期，牛顿希斯则在新创办的曼彻斯特杯中踢得有声有色——在最初的7届比赛中，他们都闯入了决赛。在英格兰联赛体系被正式搭建成型之前，这类赛事就算是俱乐部为自己积累名望的最佳平台了。而且1892年之前，像牛顿希斯这样的俱乐部也在招募球员的过程中拥有一种先天优势，因为铁路公司可以通过为球员提供工作来吸引他们加盟。但自此之后，足球俱乐部已经呈现出脱离“母公司”、独立打拼的趋势。

牛顿希斯所取得的成功，事实上很难遭到阿德维克那支球队的嫉妒，因为后者在当年也已经踢出一种更具观赏性的足球。每个赛季的地区比赛中，进球最多、人气最旺的球队往往都来自于阿德维克。

1891年，伴随着英格兰职业联赛的扩军，两支球队才第一次结下了所谓的恩仇。此时的牛顿希斯已经不再是那支能在曼彻斯特杯首轮11-1狂胜对手的无敌之师了，当地多家俱乐部都已经具备不俗的竞争力，而阿德维克更是坚定地走向了“一条通往职业化”的道路——即便在此期间，（曼彻斯特杯）赛事组织者曾一度因为阿德维克组织盈利性的足球比赛（包括与埃弗顿和加拿大国家队的热身赛）而对其实施了禁赛重罚。

职业联赛的参赛资格是需要通过投票确认的，虽然两支曼彻斯特的球队都有着不俗的群众基础，但这仍不足以帮助他们在第一年获得足够的选票——牛顿希斯0票，阿德维克4票。第二年，随着两大足球联盟（Football Alliance与Football League）的合并，两队再次获得参与投票的资格。前一年拿到4票的阿德维克可谓信心满满，因为他们先前已经在一系列比赛中取得了傲人的战绩——在曼彻斯特杯决赛中1-0击败牛顿希斯；晋级过程中4-1横扫了已处于职业联赛体系内的博尔顿；热身赛中5-1大胜另一支职业球队斯托克城……然而最终的投票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虽然被允许参与新组建的联赛，但却只能从乙级联赛打起，“手下败将”牛顿希斯反倒直接被确认为甲级联赛参赛队。

从此开始，“仇恨”就成了两支球队相遇时常用的关键词。

阴暗城市里的曙光

维多利亚时代下的曼彻斯特，其实并没有一个太积极的“城市名片”——哪怕它已经借助工业进步实现腾飞，但这里除了不计其数的棉纺织厂和大型工厂之外就别无他物了。1830年代，法国著名政治哲学家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在造访此处后，就留下了下面这段评语：

“厚厚的黑夜笼罩住了整座城市。天上的太阳就像一个没有任何光彩的圆盘。在这座仅有一半光线的城市里，30万名工人永不停歇地劳动着。在永无止境、潮湿而黑暗的迷宫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有人匆忙的脚步声，机器滚子的吱吱作响，锅炉蒸汽发出的尖叫，织布机规律地打着节拍，这些都是你在这座阴暗城市里永远无法逃脱的声音。”

现在，有两家足球俱乐部都渴望跳出来做出回应，展现出曼彻斯特这座城市的荣光与骄傲。1902年，牛顿希斯俱乐部在投资人的要求下搬迁至老特拉福德球场，并顺势改名为曼彻斯特联。几年后，在传奇主帅欧内斯特-曼格纳尔的带领下，曼联先后摘取了英甲联赛（1907/08赛季）和足总杯（1908/09赛季）桂冠。即便如此，曼彻斯特城（1894年由阿德维克更名而来）却成为该市第一支在全国重大赛事中传回捷报的球队，1904年他们就捧得了足总杯。在那支人才济济的队伍里，威尔士边锋比利-梅勒迪斯与中锋桑迪-特恩布尔都是进球如麻的超级明星。因此在那个时代，曼城很容易在本地吸引到更多球迷支持，他们漂亮的球风也比曼格纳尔倡导的防守足球更具魅力。

1906年夏天，曼联终于重新杀回到顶级联赛（球队的前身牛顿希斯在1893/94赛季就降入乙级）。而与此同时，曼城却被曝出一则违规给球员支付薪水的丑闻，这一结果导致曼城全体董事会成员都被勒令“5年内禁止参与一切足球事务”。为了确保俱乐部的生存，强大的曼城突然间就沦落成球员超市。结果曼格纳尔趁乱从对方阵营中先后抢走了梅勒迪斯、特恩布尔、赫伯特-伯吉斯和吉米-班尼斯特，这一举动虽然让曼城球迷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成为曼联一年之后联赛夺冠的基础。

有趣的是，为老特拉福德留下两座联赛冠军奖杯后，曼格纳尔却于1912年投奔到曼城帐下，成为史上唯一一位执教过曼彻斯特红蓝双雄的主教练。在梅勒迪斯的球员生涯中，有30年时光是在曼彻斯特均匀度过的（分别为曼城和曼联效力了15年，而且两次更换东家），在总共670场比赛中留下了164粒联赛进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梅勒迪斯可以算是足球运动有史以来涌现出的第一位超级球星。帮助曼联首次联赛捧杯的那一年，梅勒迪斯还带领大家创办了“球员联盟”，也就是今天PFA（英格兰职业球员工会）的雏形。

“如果足球是一个人谋生的饭碗，而且他给予雇主的贡献远远超过了其他人，那么他为什么不能获得高于其他人的薪水呢？”1908年，梅勒迪斯曾公开抱怨道，“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唯一阻止英格兰顶级球员拿到更多薪水的障碍绝不是匮乏能力或经验，而是纯粹的偏见思想。”

从那段时期算起，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曼联与曼城两家俱乐部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相安无事。战争期间，为了起到团结民众的效果，球员们通常会串场来为不同俱乐部效力，德比战的紧张气氛也因此被淡化。1934年，曼城赢得了俱乐部历史上的第二座足总杯；但曼联却在上世纪30年代初期经历了一场严重的生存危机，由于没有钱给雇员支付薪水购买圣诞火鸡，拖欠许多电费的俱乐部甚至一度被供电商拉了闸。

起死回生的曼联，以及巴斯比的孩子们

幸运的是，关键时刻投资人再次出手相助，在30年内第二次拯救了曼联。值得一提的是，1941年老特拉福德球场还因遭受德军空袭而被损毁过一次。陷入低谷的曼联需要重新振作起来，幸运地是，他们在二战结束前从意大利南部巴里找到了亚历山大-马休-巴斯比，当时他正负责调教英国军方的一支球队。球员时期的巴斯比曾是一名传统后卫，代表曼城踢过200多场比赛，后来还在利物浦成为队长，第二次世界大战则叫停了他的球员生涯。为了说服巴斯比同意担任曼联主教练，俱乐部在洽谈过程中答应了他的全部要求——把曼联的转会、训练及组建球队的所有权利都交给他一个人。

在任命巴斯比过程中，真正起到拍板作用的人叫做詹姆斯-吉布森。1932年当俱乐部穷得连电费都缴不起的时候，正是 他投入的4万英镑才让曼联逃过破产清盘的灭顶之灾。吉布森出生于萨尔福德，却成长于曼彻斯特市中心，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通过给军方生产军装捞到了第一桶金。他对小时候看到的“阿德维克”有过深刻印象，因此在发财后也渴望着组建一支能够给家乡增光添彩的球队。他对曼联实施的“手术”其实很简单，但也很有效——其实就是重建了俱乐部的青训系统。他创立了一家名为“曼联青少年竞技”的俱乐部，用于吸引有天赋的当地青年加入其中，通过有组织的训练后再为成年队输送新鲜血液——这也为后来与曼联俱乐部相关的一系列喜剧、悲剧都埋下了伏笔。

依靠着一批年迈的老球员，曼联在1951/52赛季拿到二战结束后的第一座联赛冠军奖杯。随后的日子里，出产于俱乐部青训系统的一批年轻才俊们，开始在导师巴斯比的带领下陆续成为一线队主力。在这支球队里，我们不仅能见到像埃迪-科尔曼、罗杰-布莱恩这样的曼彻斯特当地球员，还能看到被俱乐部从英伦三岛及爱尔兰挖掘到的其他小将。50年代中期，这批青年在英格兰足坛掀起了一股“青春风暴”，不仅帮助曼联拿到1955/56和1956/57两个赛季的联赛冠军，还用漂亮足球征服了许多中立球迷的心。

然而1958年2月8日却成为了历史的转折点，由“巴斯比的孩子们”乘坐的客机在慕尼黑-里姆机场积雪的跑道上经历第三度尝试起飞时不幸落地坠毁，并发生爆炸。这场空难夺去了23人的生命，其中就包括8名曼联球员，这也引发了全英格兰的共同哀悼。当足球运动在上世纪70-80年代开始受到社会影响逐渐变得愈发暴力与极端时，“慕尼黑空难”反倒会成为俱乐部死敌球迷在侮辱曼联时所惯用的一种“武器”。

比如在那场恰逢慕尼黑空难50周年时所进行的同城德比（2008年），一群曼城球迷因为自家球队取得了1-0的胜利而忘乎所以地跑到巴斯比爵士塑像前，反复做着飞机飞翔的动作；1994年当前东德国脚乌韦-罗斯勒正式签约曼城时，一群球迷把一件T恤衫塞给球员，上面打印的文字却是“罗斯勒的爷爷往老特拉福德投过炸弹”。尽管罗斯勒曾试图将其辩解为“一种英式幽默”，但它显然会让同城的另一支球队深感不快。

曼联球迷的基数在1960-70年代期间开始激增，但这支球队却在1974年夏天意外地降入到乙级。随着巴斯比开始退居幕后，曼联所任命的两任主教练威尔夫-麦金尼斯、弗兰克-奥法莱尔都无法承担起球迷的重托，进而让球队坠入降级深渊。然而在乙级联赛的水池内，由托米-多赫蒂执教的这支队伍反而成为最大的一条鱼，于是他们以统治级的表现迅速征服了平日里很难涉及到的次级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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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黑暗时期，老特拉福德周围也经常会上演各类的暴力事件，巴斯比爵士给予球迷的教诲早就被足球流氓们当成耳旁风。事实上，围绕着巴斯比爵士本人也流传着各类丑闻，比如他在试图签约青少年球员时会违规给他们的父母塞钱——虽然这在当年早就是足球圈内的一条“潜规则”，但它终究是一种违规行为。

虽然那是一个属于边锋的时代，从曼联涌现出了乔治-贝斯特、戈登-希尔、萨米-麦克罗伊和威利-摩根；从曼城走出了麦克-萨姆比和科林-贝尔等名将。但在各种负面因素（足球流氓、成绩欠佳）的影响下，球迷却逐渐对曼彻斯特双雄的表现失去了耐心。

分道扬镳：辉煌红魔和他的吵闹邻居

这样的影响一直到1992年英超联赛创立才得到改变。曼联在新援埃里克-坎通纳的带领下，终于终结了26年与顶级联赛冠军无缘的尴尬历史，然而此时的曼城却被时代潮流甩到了后头。自从上世纪80年代经历两次降级打击后，曼城就成为英甲（顶级联赛）与英乙之间的“升降机”，但值得称道的是，一批热情的球迷始终没有因此而抛弃自己支持的球队。

当弗格森带领一支处于全盛时期的曼联收割着形形色色的各种冠军荣誉时，整个英格兰足坛甚至对其产生了一种“因妒生恨”的微妙心态。弗格森爵士的成功源自其钢铁般坚韧的内心，他从来不会被外人的情绪而影响到自己。在某些人眼里，他在队内实施的一系列清洗行动着实有些铁石心肠，但这几笔惊天转会（比如出售保罗-因斯、罗伊-基恩、大卫-贝克汉姆、贾普-斯塔姆或范尼斯特罗伊）却维持住了更衣室内的忠诚与稳定——而这才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

困难时期，曼城的球迷群体却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就像他们的先辈一路追随着圣马克与阿德维克那样。当曼城陷入第三级别联赛的泥潭时，曼城的主场比赛经常还能吸引到30000名球迷捧场。虽然曼联与曼城之间的关系在近代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比如曼联已经把利物浦视为最大死敌，而曼城在弗格森爵士的眼里已经降格成“吵闹的邻居”，但关于红蓝两队的各种冷嘲热讽却依旧存在。而随着2008年夏天中东富豪的强势入主，曼城俱乐部也重新迎来一段久违的“黄金时代”。从2011/12赛季算起，曼城至今已经3次捧得英超冠军奖杯。尽管在商业经验方面，曼联依然是全世界最成功的足球俱乐部，但曼城近期呈现出的爆发趋势也是不容小觑的。

后记

在当今足坛，曼联与曼城成为了罕见的几家能够为超级球星开出8位数年薪的超级俱乐部——这种现象总能带领我们穿越时空回到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当时的牛顿希斯与圣马克哪怕还都是业余性质的足球俱乐部，他们却也能够引领时代潮流，掀起一股“金元足球”风潮。可以说，这两家俱乐部从创办初期，就为未来的百年发展制定出一个固定的基调，也都无愧于曼彻斯特这座城市的优秀代表。

那么在这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曼彻斯特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呢？曾经纺织厂和化工厂，现在都变成了公寓住宅与夜店；曾经的黑暗码头，如今已经成为创意产业中心。而能让新旧几代人还可以维持沟通的唯一渠道，或许就只剩下这场即将上演的曼彻斯特德比大战了。

无论在任何年代，它都能让你读懂曼彻斯特。